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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从汽车开始的发家之路 共1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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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现在到用的时候了

  • 书名:都市:从汽车开始的发家之路
  • 作者:果冻先生
  • 本章字数:2009
  • 更新时间:2022-08-29 10:29:21

看着躺在沙发上,安静睡过去的海瑟薇。郑信微微一笑。

现在,他忽然觉得有些无聊了。

于是他在客厅的茶桌找到了抽屉,从抽屉拿出了纸笔。因为上次海瑟薇强迫他写作之后,他对写作这件事似乎发了魔怔,他写得当然不好,而且不修改,然而心中有了许多想法。

郑信原本就看过很多书的,现在到用的时候了。

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郑信写下了第一个故事。

标题是《锁与箱子》。

内容如下:

我躺在床上;心里忽然很气愤,但不知道为什么气愤,我想不起来,只想躺在这里。

太阳收工了,趁我不注意,光滑洁白的墙壁上的余晖悄然褪去。这屋子是我和她的房间,屋角放着一个破皮的木箱,久不经打理,木箱盖上积满了灰。

她进来,开灯,然后出去。她不知道有没有看我,反正我不看她。然而她直接离开,没有问我要不要开风22扇,令我十分悲伤。

天气闷热,床角的被褥嗡嗡飞出两只蚊子,在这极静的傍晚,我听得一清二楚。不多时,我的脚腕处开始瘙痒,那是被蚊子咬的。我想,我应该起来开风扇,然后再擦一擦风油精。

然而我不愿意起床,动也不想动。

母亲来到床边,看着我,让我起床吃饭。我不说话,强忍着,怅怅地看着母亲。我第一次发现母亲的发丝白了,眼角长满皱纹;母亲全未察觉到我的苦涩、委屈,或者她应该察觉到,只是没说。

其实我的肚子极饿,口也渴,被蚊子叮咬的脚直叫我难以忍受。我不说,即便是母亲。我长大了。

我骗母亲说,我不饿,让她出去。语气挤出一丝生硬与冷漠。这样一说,她果然出去了。

眼泪在眼角处滑落,滴在枕头上,在黯淡的房间里;目光忽然模糊不清起来。我侧一侧脑袋,看见墙角的木箱。那木箱挂着铁锁,钥匙就插在锁孔里。

完全是郑信临时想的,虚构的故事。接着,他又写了两个虚构的故事。都是以第一人称写的,全不是他经历过的。或许郑信真的有当作家的天赋,所以他能写出许许多多的文字。

第二篇是:《流水账》

内容如下:

我已久不写日记。

年轻的时候,因为日记是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倒是常常写的。记得小学四年级时,国庆节放假,老师布置了八篇日记的作业,我只花了一天的功夫就写成了——独篇单写一句话。不过所写倒是纪实,比如说有一篇日记,我至今还记得,写我送了老妈一枚鼠尾草茎秆卷成的“戒指”;写完后,我立马跑到外面的马路边摘了一根鼠尾草回来,然后制成“戒指”戴在老妈的手指上。老姐几个人与我不同,她们从来不肯老老实实地写,她们或者抄改日记选集上的内容,或者直接请人代写,而目的简直愚昧可笑,为的是老师能给她们打一个高分。

我忽然想起写这么一篇文章,是因为看了海莲·汉芙的《查令十字街84号》这本小说。小说完全是纪实的,她在书中表示道,如果乔叟在查理三世皇宫当差曾写下日记,她更愿意读乔叟的日记,而不是他笔下虚构的故事。热爱读书如汉芙,却不喜欢看虚构的故事,这真是难以想象;显然我没有这样的偏好。

从小学毕业后,遑论日记,连作文我都极少写的;也许曾经写过,结果让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去年这个时候,因为思念一个姑娘,我整整写了一个月的日记,一共两万字。现如今再翻出来看,发现除了情绪可采之外,废话连篇,诘屈摮牙,百无一是。故此,我想挑个好日子将这见不得天光的秘密烧毁。

也许多年以后——也许用不了那么久,我重看这些文字时,同样会恼羞成怒,羞怯不已,然后偷偷烧毁这些“记忆”;就像我现在准备烧掉曾经的日记一样。

原因嘛,很简单,因为我一向优柔寡断、反复无常。

唉。说起来,生活是一本流水账,无所谓乏味,也无所谓意义,仔细想想,又有什么好记录的呢?

郑信对这些不满意,遂写下了第三篇:

吃饱饭后,我进房间拿出手机放入口袋里,然后把香烟和打火机放在电瓶车机头的水槽中。找到钥匙后,开车直接出门去。我没有跟父母打招呼,因为他们都知道我要去哪里。

出门向西行驶。此时太阳还没有沉下山去,阳光熠熠生辉,照在邻居园子里的棕榈树叶子上,照在马路对面的一栋高楼的瓷砖上,发着金色的光芒。离得老远,我就看见了村口的石碑。最近搞新农村建设,里近所有村子全竖起新的石碑,石碑上写的自然就是各村子的名字。

我沿着松洲路直行,前860面有几辆摩托车突突突过来了。开车的人蓬头垢面,满脸疲惫,是刚从工地回家的工人。我从旁边驶过时,偶尔一两个熟识的人会跟我打招呼。紧接着,随着我越往前驶去,路两边的住户则越来越多,有小卖铺、商店、卫生院,还有吃饱后坐在门口乘凉的老太太,抱着小孩的新人奶爸,骑单车忘记回家的小鬼头等等。绕过了那为绿化马路的圆形的榕树后,马路瞬间变得宽敞而平直许多了。

这条路可以直接通往目的地,路两边是一片碧绿的草地,牛群成堆,它们在夕阳底下啃啮着青翠欲滴的草丛,或者站着,或者趴着。旁边还有几处光秃秃的坟茔。

我驾着车进入一处小村子,然后穿过几条铺满沙子的小路。别墅门外,柳树底下,我把车速放慢,驶上水泥的斜坡,抵达了堤坝。

写到了这里,郑信叹了一口气。暗自想道:“自己写的这些又是什么东西呢?算什么呢?”

然而郑信还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大陷阱中,而这一切让人——哪怕是郑信都感到来得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