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一璇的吃痛的呻吟声,在这个空气沉闷压抑的大厅里,格外的清晰。
纪翌晨一直盯在报纸上的眸光,蓦地抬起,看了她一眼后,又转眸盯着报纸了。脸色是一贯的阴森,让人猜测不到此刻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确切的说是没有人敢猜测他在想些什么。
这一声,听在项若珊的耳边却格外的刺耳。刚才从项一璇坐都不能坐下的动作中,她基本上可以想象出昨晚那是一场多么激烈的缠绵了。她恨恨的冲她翻了一记白眼,握着调羹的手指青筋暴突。她气的咬牙切齿,却还是扯出一丝笑容道,“怎么了?璇璇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的笑容看在项一璇的眼中,那是格外的阴森恐怖。她有些尴尬的摇头,“没……没事。”
项若珊鄙夷的看着她,然后眨了眨眼睛,“没事就不要大惊小怪的,坐下吃饭吧!”
项一璇脸色难堪的瞪了她一眼,自己倒是想坐下来吃饭呢,可惜一坐下就钻心的疼叫她怎么坐?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也对项若珊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声音提高,“谢谢大少好意,不过我今早不饿没什么胃口,就不吃了。我先回房了。”
项一璇自己或许不知道,她故意提高的那声大少奶奶中,竟然夹杂着一丝酸涩之意。
不过这声大少奶奶传到项若珊的耳畔時,却格外的悦耳。结婚这五年来,她最大的收获便是这声大少奶奶了。言蠂燁璂汧瘕何况叫她大少人还是项一璇,这滋味真的很痛快。她美丽的眸里一丝阴暗闪过,又吃吃的笑了两声,才道,“璇璇,你还是坐下吃吧。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公公花钱买来的,我们看在公公的面子上也不能怠慢了你呀。如果你不吃早饭,传出去还以为是我们纪家人虐待你呢?你这不是成心给我们纪家抹黑吗?”
她左一声我们纪家,又一声我们纪家,听的项一璇直呕心。不过项若珊的话说到这了,她还真不好一走了之了。她咬了咬牙,打算坐下。疼就疼吧,忍着就行!
一旁的连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心里很是心疼璇璇。她叹了口气,然后走上前拿了一个海绵垫子放到餐椅上,“璇璇你一直不喜欢冰凉的木椅子,我帮你垫上一个海绵垫子,这样你坐着会舒服些。”
项若珊咬牙瞪着连姨,心里想哪天一定要找机会将这个该死的老妈子赶出去。
连姨在纪家快一辈子了。在纪翌晨的心目中,算是亲人了,她在纪家的工作根本不是项若珊这个大少奶奶可以撼动的!她根本不怕她。
项一璇感激的看了连姨一眼,然后忍着下身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坐了下来。因为垫了一个软软的海绵垫,的确是缓解了一点疼痛。她刚端起瓷碗喝了一口白粥,便听见项若珊怒吼的声音划入空中。
“吆!连姨你真是心善,对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用的着这么体贴吗?你别忘记了她现在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项家大小姐了,她现在充其量不过是我公公花钱买来的东西!”尖锐的声线,充斥着嘲讽与鄙夷气息。
项一璇的脸瞬间惨白,她本想冲动的扇她两巴掌。但是一想到以后还要在这个家里卑微的生活着,为了两个宝贝能少受点虐待,她也不敢公然得罪项若珊。想到此,她难堪的低着头,选择了再一次的忍让!
纪翌晨似乎并没有听见项若珊恶毒的话语,这在项若珊看来却是一种纵容。于是她更加的肆无忌惮,她又阴笑了两声,然后清了清喉咙,“璇璇你……”
她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项悠然打断,小悠然扬起小脸无辜的看着她,“阿姨,悠然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突然被打断了话语,项若珊有些恼,可看着小悠然如此真诚而礼貌的模样,当着这么多人她也不方便发火。只得强压下心头的不悦,沉声道,“悠然,想问阿姨什么呢?悠然只管问就好了,阿姨只要是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的。”
项悠然低头喝了一口稀饭,低头的瞬间清澈的双眸闪过一道诡异,然后再抬头,稚气的小脸上写满了单纯与无知,“阿姨,我想问你什么叫荡妇?这是什么意思啊?”她从妈咪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这两个字的意思绝对不是好话,要不然妈咪脸色不会那么难堪的。这个坏阿姨一直欺负妈咪,她现在一定要帮妈咪出一口气。
项若珊听了如同清泉般缓缓流淌的清脆童音,得意的开口笑了起来,能跟荡妇的女儿解释什么叫做荡妇这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呢。她忍住笑,道,“呃……这个嘛。是这样的,荡妇就是长的很漂亮,然后又很会勾引不同的男人的女人就被称为荡妇。悠然听懂了吗?”
此時此刻,项一璇的脸色已经铁青了。她的心在滴血……
只见项悠然认真的点了点头,道,“阿姨解释的很清楚,悠然听懂了。”
项若珊笑的更阴险了,“呵呵,悠然真是聪明的孩子。”
下一秒,项悠然又扬起小脸,认真的道,“阿姨,悠然还明白一件事呢!”
“什么事啊?”
“阿姨长的也漂亮,阿姨身材又好,比我妈咪漂亮好几倍呢,阿姨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那阿姨也是荡妇吗?阿姨是世界第一名的荡妇吗?”项悠然无辜的眨着眼睛等待着项若珊的回答。
项若珊顿時面如死灰,尴尬的看着项悠然。可恨的孩子!可恶!
大厅里的其他佣人这次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捂着嘴笑出了声,小悠然也太逗了。
项一璇也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宝贝,真不明白宝贝怎么那么聪明?
这時候纪翌晨发话了,他冷冽的声线带着一贯的霸气,“早餐時间,不要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