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风,将额前的发撩拨,苏姿姿睁大眼睛,望着前方不远处的黑暗,那夜色浓重,墨色的夜色,让她觉得甚是难受,更加难受的是苏小强电话里的话语。
她不知道,为什么苏小强会如此地暴躁,在他的话语里,她感觉到了他的冰冷无情和深深的痛楚,似乎都是因为她。
但是她并没有做什么,她并没有想过要影响小强的人生,大脑里不停地流转,突然想起了江柏雄的威胁,他的说不会让她的父母和苏小强好过。
这个念头蹦跶在大脑里的时候,她突然醒悟过来,冲着电话焦急而裹满心疼地问:“小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你竟然还在问我是怎么回事儿?你竟然还能够问我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可以还那么地心平气和地问我?”小强的声音愤怒地灌进耳朵,让她好半响回不过神来,她想要解释,但是却连事情都没有搞清楚。
“你给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有你说了,我才能够搞清楚事情,然后才能够再跟你想办法结局呀。”她恳求着,但是电话里却再次升腾起暴躁的声音。
“我告诉你,我不认你这个姐姐了,我要和你断绝关系,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他的暴露声音灌满她的耳朵。
在她脸颊落满不安,正要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他重重地将电话挂断,噼啪的一下,然后电话挂断。
再拨打过去,电话那头已经关机,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给她上演哪一出,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她甚是不解。
皱紧了眉头,就像那厚重的黑衣一般,墨色的浓重,让她惶恐不安,她紧紧地将电话拽紧,当着电话里苏小强冰冷无情的话语。
突然觉得心疼,苏小强是她惟一的弟弟,自小她就十分地宠爱他,有什么好吃的穿的用的,只要是好的她都将其给他。
但是她的好弟弟,竟然如此暴躁地冲她发火,竟然还跟她说要断绝关系。
难过裹在心头,她想哭,可是却没有办法挤出眼泪来,在即将哭泣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这个时候并不是哭泣的时候。
既然江柏雄控制了她最亲近的人,那么她就要将他的控制一一地破解,她的手掌缓缓地握成拳头,眸子里的光芒变得锋利。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亮起来,打破这个夜的寂静,她冰冷着眼,转过头看到了手机屏幕上江柏雄的名字。
犹豫了片刻,她将电话接通,然后瞪大眼睛冰冷地问:“有什么事儿?”
“你在哪里?”对方的声音似乎灌了些许酒味儿,但是并没有醉过去一般,还能够清楚地呼唤出她的名字。
“姿姿,我想你。”听着江柏雄的话语,她没有丝毫的动容,对这个男人她从未爱过,而现在,对她就更加地不会有爱了。
“我在登海酒楼的外面,你来接我。”她只有一句话,话语冰冷地落下,然后重重地将手机挂断,径直往酒楼的方向移动着脚步。
站在酒楼下面,仰头能够看见酒楼上面明亮的灯光,那每一个窗户里面亮堂的光芒,让她的心冰凉冰凉的。
尤其是想到那窗户里面,会有一个是她爱着的男人,她的心就更加地难受不安,目光缓缓地闭上,她不想看见那窗户的光亮。
因为看见了,就会止不住地想,在那里的某个窗户里,她深爱的男人,正在和他娇弱的老婆亲亲热热。
这样的想法刺痛了自己,但是她却止不住不这么想,还以为闭着眼睛不会想这么多,可是眼睛一闭上,她的大脑里却不断地上演着他们亲亲我我的画面。
在自己的想象力痛苦不堪,用自己冰冷的想象将自己冰冷地沉沦,她蜷缩着身体,在夜风的凉里,缓缓地将自己抱紧,不安地颤抖着。
以为会在自己的思绪里,让疼痛将自己冰冷而僵化,但是隆隆的车响声,却让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吵嚷的车声在她的面前停留了下来。
面前的黑色轿车,在朦胧的灯光映照下,有一种梦幻的美,淡淡地流淌着,即使灯光朦胧,但是却难掩那车的高贵豪华。
她眯缝着眼睛,将头偏向车的方向,看见那豪华的车窗缓缓地被摇动下来,然后一张熟悉的脸从车窗里探了出来。
有一些恍惚,让她觉得不安,她竟然对江柏雄那张脸熟悉着,那样的熟悉在不知不觉间就弥散开来,让她突然觉得时间是一种甚是恐怖的利器。
“姿姿,我们今晚是住这里呢?还是回家?”江柏雄的声音里落满恳求,他征询着她的意见。
在这里,还是回家?
她问了自己一遍,但是觉得这两个地方都不是她想要去的,缓缓地偏过头往酒楼的方向张望着,那里朦胧的灯光刺着她的眼睛,比起江家,她更想要去酒楼。
要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在心里还有着某种期待,期待着她能够在酒店里碰见林文彦。
但是碰见了,注定着也是一种悲哀的结局,她突然很害怕那样的结局,所以速度迅速地将心里升腾起来的某种期望给打消。
没有回答江柏雄的话,而是径直拉开车门上车,一坐到座位上之后,浓烈的酒味儿飘散在鼻翼间,她微微地皱了下眉头,甚是不爽地问:“喝酒了还开车,拿我的生命玩吗?”
她的话,让车里一下子上扬起了笑声,呵呵的笑声听上去很是让她难受,他的笑声刺耳扎心,好半响让她无所适从。
那让她烦躁不安的笑声终于被收了起来,她目光如矩,安静地盯着他。
她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到底喝了多少酒,那浓烈的酒精味道,让她甚是觉得难受,但是他说的话却不像是醉话。
“你的命就是我的,我想要玩儿就玩儿,不想玩儿我就会掐灭或者丢掉。”他的话语里渗透着冰冷,她睁大眼睛,好半响回不过神来。
虽然她的命没有明码标价说,就是他的,但是确实是被他给控制着的,有一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感觉压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