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他猛烈地转身,皮鞋撞击着地板的声音,猛烈地响亮起来,就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砸在地面一般。
那响亮的声音昭示着他的愤怒,这一点姿姿知道,她不安地蜷缩着,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往房门口走过去的男人。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里,然后房门被猛烈地关上,接着是铁链的声响,一道过后又一道,第三道铁链声响过后,房门外恢复了平静。
姿姿蜷缩在被窝里,抱紧自己,心情澎湃着不安,怎么也将那样的不安给停不下来。
江柏雄的话语,让她觉得疼痛,让她在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都消失不见,她再也没有了期待了。
重重地叹了口气,手指温柔地抚摸着肚子,话语里裹满了温柔,可是这一次却在跟自己的宝贝说话的时候,止不住地悲伤。
“宝贝,妈妈和你一起化作天使好吗?”话语落下,眼泪也落了下来,顺着脸颊,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
“对不起,宝贝,妈妈没有用,不能够带你来这个花花世界,你会不会怪妈妈呢?会不会呢?”哭泣声越来越响亮,充斥在房间的角角落落。
房间里还有未散去的烟雾,萦萦绕绕地升腾,让整个悲伤的气愤越加地加重着。
阳光明媚,悄悄地退出了房间,透过窗户看见的灿烂阳光,总是给人一种无法触碰的感觉。
姿姿在自己的哭泣声音里,重重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在这个世界寂灭的时刻的到来。
江家的大厅,张医生安静地坐着,目光盯着对面的江柏雄,再一次语重心长地劝说着:“你少抽一点儿烟。”
但江柏雄并没有搭理他的好心提醒,声音里裹着颤抖着问:“成功的几率是多大?”
张医生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手指竖成五,安静地道:“只有一半。”
“那好,就这么定了,你抓紧时间,让她赶快调理,那孩子在她肚子里多存活一分钟,我都觉得恶心。”江柏雄的话语里裹着深深的厌恶。
对面的张医生,却皱紧了眉头,想要说什么,却愣了愣,终究没有说出口来。
“是不是觉得我太过残忍了?”江柏雄将张医生的脸色变化看的清清楚楚,别说别人会觉得他残忍,其实他自己也都觉得自己是残忍的。
“不是。”张医生叹了口气,将心里的疑惑吐露出来:“万一那孩子真的是你的,那……”
后面的话语张医生没有说完,但谁都能够想的到,江柏雄也没有避讳这个问题。
声音里裹着平静,镇定着道:“那我也没有办法,这就是那个孩子的命。”
话音落下,手中的烟被猛烈地吸着,重重吐出烟雾的时候,张医生已经站起了身。
多余的话,他没有再说,只安静地对江柏雄道:“我晚上过来。”
然后径直转身往大厅的门口走着,在转身的时候,张医生的目光撞见了一张英俊男人的脸。
“张叔叔好。”江萌的话音打断了张医生的思绪,他点头,将目光从林文彦的脸颊收了回来。
冲江萌点头,也没有多余的话语,径直离开了江家大院。
林文彦也被面前的穿白大褂的医生给吸住了眼球,他想起了姿姿说过,这个男人有办法能够保住他们的孩子。
心砰砰地狂跳着,止不住地往张医生离开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爸爸,你能不能够不抽烟啊?”江萌的声音里裹满了愤怒,矛头直接指着江柏雄。
面对女儿的提醒,江柏雄黑沉的脸上上扬着一抹笑容,他并没有因为女儿的话语而生气。
反而很听话地道:“好,以后爸爸都不会再抽烟了。”
话语落下,江柏雄将手中的烟灭掉,抬起头,冲自己的女儿笑了一下之后,目光落在了江萌身后的林文彦身上。
注视着江柏雄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看,林文彦唤了一声:“爸爸。”
江柏雄刚刚才恢复笑容的脸颊,在看到林文彦的时候,又变得黑沉起来,声音冷冷的:“文彦撤消总经理之职。”
一句话,让江萌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大声地冲江柏雄不满地抗议道:“爸爸,怎么能够这样啊?你怎么能够撤消文彦的职位呢?”
林文彦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讶异或者愤怒或者表现出什么样的情绪,他显得很是平静,虽然心里也充斥着不满。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在告诉自己:“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少。”
这样的道理,让林文彦坚信,总有一天,他失去的,一定都会再一次地回来。
江萌的情绪太过于激动,却被江柏雄下一句话给平息了起来:“虽然职位撤消,但我最近都没有心情工作,所以公司的一切都暂时由你打理吧。”
江柏雄的话音刚刚落下,江萌就开心地跳了起来,她冲江柏雄开心的道:“爸爸,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文彦还有恢复职位的可能。”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江柏雄否认着江萌的猜测,但江萌却认定着自己的猜测就是他所想,并没有再做过多的争论。
林文彦的声音淡淡地响起:“是,爸爸。”
暮色凝重,阳光慢慢地去了另外一片天空,看着越来越暗沉的天,姿姿将房间的灯光打开。
眼泪已经停了下来,也再也哭不下去了,重重地叹着气的时候,房门口响亮起了铁链声。
听着那已经在大脑里熟悉的声音,姿姿莫名地有一种神经愉悦的感觉,因为铁链声响,就证明着会有人进屋来。
但是她知道,却不会有她所等待着的人能够进来,但是目光还是一直痴迷地落在房门口。
看着仆人端着鲜美的食物,迈着小碎步,慢慢地走进了房间,没有给她说话,径直将食物放在茶几上之后,也没有径直离开房间。
而是目光不停地在房间里游移,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一般。
这让姿姿有些好奇,止不住好奇地问:“你在找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之后,仆人认真找寻着东西的样子停了下来,盯着她问:“你不是绝食两天了吗?食物呢?”
“卫生间里。”没有过多的话语,对于她绝食的事情,她一听到,刚刚平息下去的悲伤很难过,又在一次地在心间不停地翻滚着。